日前新聞報導，代糖「阿斯巴甜（Aspartame）」或將被世衛列為致癌物，「阿斯巴甜」廣泛添加在各款代糖汽水、代糖口香糖中。「閱肝」之前曾經討論過代糖，這次，我們先討論致癌物的分類和定義。
「致癌物分級」：按證據確鑿的程度
世衛屬下的「國際癌症研究機構（International Agency for Research on Cancer, IARC）」負責評定致癌物，其網站有詳細說明致癌物的分級、定義，以列舉會引致哪類癌症，我們先化繁為簡，簡單講解。
致癌物分為1、2A、2B和3四個等級，分級的依據是令人體患癌的證據有多確鑿：
分級 | 定義 | 致癌物項目數 |
1級 | 明確對人體致癌 | 127 |
2A級 | 較可能對人體致癌 | 95 |
2B級 | 或許對人體致癌 | 323 |
3級 | 尚未有充份證據顯示對人體致癌 | 500 |
上表為2023年8月11日資料，往後數字將有變動，請以世衛網站最新數據為準。
那怎樣評定致癌物屬於哪一級呢？
答案當然是統整醫學研究和實驗的結果，評判標準又分為三項[1]：
- 該物質對人體致癌的證據是否充足
- 該物質在動物實驗中，致癌的證據是否充足
- 該物質致癌機理是否明確
- 如果對人體致癌證據充足；或者物質機理明顯對人體有害、且動物實驗顯示致癌，就是1級致癌物。
- 如果對人體致癌的證據有限或不足，但動物實驗和物質機理研究中，致癌證據充足，就是2A級致癌物。
- 如果對人體致癌的證據有限或不足，動物實驗和物質機理研究也僅有其中一項顯示可能致癌，即是2B級致癌物。
- 如果對人體致癌的證據不足，僅有動物實驗的證據，其致癌機理也不一定適用於人類，那就是3級致癌物。
世衞認證的致癌物有哪些？
四級致癌物加起來有一千多項，僅舉隅一些常見、尤其是時常食用的物質：
- 1級致癌物：吸煙（一手和二手皆是）、石棉、砒霜、乙肝病毒、丙肝病毒、酒精及其代謝物乙醛，還有容易隱藏在發霉食物中，引致肝癌的黃麴毒素等。另外，加工肉類（Processed meat）如香腸、午餐肉也是一級致癌物。
- 2A級致癌物：紫外線、高溫油炸食物、紅肉，加工肉類常見的亞硝酸鹽，還有夜更輪班工作（Night Shift work）等。
- 2B級致癌物：瀝青、柴油、汽油、泡菜、手機輻射等。
- 3級致癌物：茶、咖啡、氧化鐵、糖精及其鹽份（Saccharin and its salts）等。
我們固然該盡量遠離或警惕「致癌物」，但它也按對人體有致癌風險的證據強度，分為不同的等級，而每樣物質容許的份量、癌症增加的風險和其他危害也各有不同，須要更仔細了解，例如同是一級致癌物，砒霜vs香腸，危險程度還是高下立見的[2]。
最後，代糖「阿斯巴甜」能不能吃？
現時，世衛僅擬將阿斯巴甜列為致癌物，也未發佈它屬於哪一級（2023年7月26日更新：世衛已將阿斯巴甜列為2B級致癌物，但沒有更改建議攝取的上限）。所以，我們可以暫且靜觀其變，並維持較早時對代糖的觀點：
現時醫學界對代糖的研究只屬初步，為安全計，我們猜測它真正適合人體的上限應遠低於世衛建議的標準（體重每公斤，一天即可以攝取多40克阿斯巴甜：若體重60公斤，大約是27罐代糖可樂）。如果你只是隔四五天或一星期，偶爾想享受甜味，那代糖並不容易過量。但控制體重、避免隨過重而來的脂肪肝和代謝綜合症，都不能依賴代糖，該訓練自己的味蕾、克制嗜甜慾望，「減糖」變成「減甜」才是治本之法。
校閱：黃煒燊教授
日期：2023年6月30日
註釋：
[1] 參考國際癌症研究機構2019年的致癌物導引：https://monographs.iarc.who.int/wp-content/uploads/2019/07/Preamble-2019.pdf
[2] 吃砒霜，參考致死量是100毫克，重量大概等於一小片香腸：吃一小片腸仔你是不會死的。
